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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XXY電影博物館

曾以《良種動物》入圍美國獨立精神獎最佳首部劇本獎的導演柯瑞芬利所執導的《壞教育》,是他導演生涯的第二部長片作品;電影以「紐約」雙週雜誌一篇報導為藍本,內容描述美國教育史上最大校園挪用公款案—2004年羅斯林學區醜聞,而編劇麥克馬斯基正好是過去從羅斯林高中畢業的。

《壞教育》編劇麥克馬斯基(左起)、導演柯瑞芬利與男主角休傑克曼
 

電影網羅《X戰警》紅遍全球的「金鋼狼」休傑克曼,以及曾經以《老娘叫譚雅》獲得奧斯卡最佳女配角的愛莉森珍妮兩人同台演出;休傑克曼飾演這起醜聞案的主角—法蘭克塔松(Frank Tassone),獨挑大樑且充滿魅力的演出,相信讓觀賞電影後的影迷留下深刻印象。

法蘭克塔松是真實存在的人物,電影或多或少有為了戲劇效果而誇大改編;但電影背後的真實故事,絕對會讓你驚訝到不可思議。

就讓我們來好好整理,《壞教育》這部電影背後的真實故事吧!

 

1. 羅斯林學區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正如電影所描述,羅斯林學區位於紐約州長島(Long Island);自1904年學區劃設以來,經歷了超過一世紀的變遷,目前總共有三所小學、兩所中學。而《壞教育》電影的故事則主要發生於羅斯林高中(Roslyn High School)。

在《壞教育》事件發生當年,羅斯林學區全美排名第六位,現在落至367位(紐約州第42名)
 

目前羅斯林學區內有大約3,300位學生,根據1999年《華爾街日報》的全國教育排名,羅斯林學區為全美排名第六位;如此名列前茅的學區素質,也使得羅斯林學區成為房價高、居民生活富裕的文教區域;而電影中也或多或少對羅斯林學區有所描述,校方和社區居民的生活關係緊密,可以說是一處人人稱羨的好所在。

 

2. 醜聞如何爆發?

2004年2月,羅斯林高中的財務主管—潘蜜拉格盧金(Pamela Gluckin,上圖右)宣布提前退休;此時,羅斯林高中的校刊《The Hilltop Beacon》主編—羅貝卡隆博姆(Rebekah Rombom)卻在調查學校財務狀況時,發現資金來源和使用有帳目不明的疑慮,因而推測這位財務主管的離職並不單純。

她發現,格盧金在校服務期間至少挪用公款25萬美金,甚至還和時任學區總監—法蘭克塔松關係匪淺;而當她想要深入調查之際,卻被校方告知不得在校刊中透露有關格盧金的名字,甚至還被要求在文章發表前,一定需要經過校長及學區總監審核;當然,審核的人也包括了法蘭克塔松。

羅斯林高中校刊主編羅貝卡隆博姆,在片中由潔芮汀印蒂瑞薇思瓦納森(左)飾演
 

但羅貝卡的文章,最終在沒有修改的情況下發表引起軒然大波,檢方也迅速地展開刑事調查,格盧金和塔松兩人也隨即遭到逮捕。根據2005年紐約州審計部調查,這兩位學區的高階主管從1996年到2004年期間,挪用了超過1千萬美金的學區公款,關係人甚至還包括了學區26位官員。

塔松在2005年認罪(下圖),並在2006年被判處4到12年的有期徒刑,最終在2010年獲釋;諷刺的是,根據紐約州法律規定,公職人員的退休金不受犯罪事實影響,因此塔松每年還是能夠獲得173,495.04美金的退休金。

至於格盧金則被判處3到9年的有期徒刑,於2011年獲釋;她同樣每年仍可固定領到54,998美金高額的退休金,但與塔松不同的是,她每年需要將2.1萬美金償還給學區金庫,以補償她盜用的金額。

至於醜聞案爆發後,學區重新選舉了七位董事會中的四位成員及主席,並凍結了該年度的學區年度預算;在2005年的七月重新對預算進行表決,最終敲定為7800萬美金的年度預算,相當於23億台幣。

 

3. 塔松和格盧金到底A了多少錢?

在電影中由休傑克曼所飾演的法蘭克塔松為羅斯林學區總監,相當於我們台灣各地方政府轄下的教育局督學,主要協助學區內的學校大小事務,溝通、聯繫、調查案件;而由艾莉森珍妮所飾演的潘蜜拉格盧金,則是掛有商務助理總監頭銜,負責審理學區財務收支。

塔松和格盧金是兩位重要的涉案人,而其他四位涉案人,包括帕梅拉格盧金的姪女,同時也任職於學區內的職員黛布拉里加諾(Debra Rigano)在內,總計六人在最後調查、審理後被判有罪。

根據紐約州審計部調查發現,法蘭克塔松承認自己在學區內挪用了約240萬美金,潘蜜拉格盧金則挪用了430萬美金,其他包括學校官員和他們的親朋好友在內,總共超過25人受惠,總計挪用公款大約11,251,365美金。

這項調查持續了十年之久,過程中發現他們透過單品小額挪用的方式,以購買學校器材和服務的款項魚目混珠;他們甚至常以資金短缺為由,向學區董事會追加預算,讓挪用公款的情事越來越明目張膽。然而,就像電影裡所描述的,學區因為投入大量資金,使得學區全國排名超前、畢業率高達95%,也間接讓學區周邊房價增高,讓該區成為富裕地區。在醜聞案爆發前,這不論對於校方或住戶,都是以金錢建立起的美好假象。

 

4. 塔松和格盧金把A來的錢花在哪?

你在看我嗎?你可以再靠近一點(設計對白)
 

正如同電影裡描述,塔松和格盧金的生活奢侈糜爛,花錢不手軟;根據調查,塔松曾以出差名義,入住每晚要價1,800美金的高級飯店,並每年前往波士頓、紐奧良、倫敦、加勒比海地區豪賭至少2到3次。他以高檔的賓士車代步、租了在紐約東區的高級公寓,買了高檔量身訂做的西裝,並送數千美金的乾洗保養衣著首飾。

電影中也有提到,塔松每年花費一趟超過8,000美金,從紐約飛往倫敦的協和號超音速客機,只為了做抽脂和拉皮的醫美手術。看來光鮮亮麗的外表,也是靠著學校的公款建立起來的。

至於格盧金則是將大部分的金錢投入在自宅裝修上;她在漢普頓的豪宅花了將近210萬美金,在紐約貝爾莫市(Bellmore)擁有價值84萬美金的濱海小屋,在佛羅里達州也擁有價值270萬美金的度假屋。在電影中也有特別提到,她在現實生活中也確實給了自己的兒子學區信用卡,主要也是用來購買房屋裝修的材料。

除此之外,格盧金也花費了大量金錢購買藝術品以及美甲保養等開銷,根據調查,挪用公款金額超過1千1百多萬美金。

 

5. 塔松是個同性戀者嗎?

《壞教育》中,塔松與小男友的合照
 

正如電影所描述,法蘭克塔松確實是為同性戀者,但現實與電影情節有些許出入。他確實在辦公室裝上習慣放著一張舊婚紗照,戴著結婚戒指;實際上塔松確實和一位從大學開始交往的女人結婚,但妻子不幸早在1973年因癌症過世。此後,塔松發現自己對男人產生興趣,並時常進出同性戀酒吧。

就在醜聞案爆發之際,一名自稱是史蒂芬西格諾雷利(Stephen Signorelli,上圖)的男子,聲稱和塔松同居了33年。但電影中也提到塔松和一位在拉斯維加斯擔任酒保的學生交往,事實上是個虛構人物;塔松確實在拉斯維加斯有個地下情人,但根據塔松本人表示,他並沒有和以前的學生交往,至於地下情人也是在與伴侶開始開放式關係後才發生的事情。

史帝芬西格諾雷利在現實生活中,透過自己名下的科技公司,間接參與了塔松挪用公款醜聞的裙帶關係,總計80萬美金的公款以服務項目為由遭挪用。史蒂芬西格諾雷利在後續的調查法庭上出面作證,也讓塔松間接地在非自願的情況下公開出櫃。

 

6. 電影編劇對塔松的印象如何?

編劇麥克馬斯基與愛莉森珍妮(右)
 

正如文章開頭所述,《壞教育》的編劇—麥克馬斯基是羅斯林高中畢業的學生;他在六歲時和家人移居羅斯林學區,並進入羅斯林小學就讀一年級。他回憶道:法蘭克塔松是一位非常照顧學生的督學,為了學生不惜花費寶貴的時間,與數以千計的新生面對面、一對一交談,記住他們的名字,並且記下筆記,給予家長適當的教學建議。

塔松親民和善的形象,休傑克曼在《壞教育》也有詮釋
 

馬斯基在電影製作初期,除了以自己在學校與塔松面對面的親身經歷外,還針對25位現任或已離職的學校教職人員、家長進行採訪,幾乎所有人都非常肯定塔松在教育方面的敬業、友善,以及待人誠懇、認真做事的態度。許多在學區內任職的老師,也都是由塔松親自挑選,他對於眾多瑣碎的校務也都親力親為,這也是為什麼學區能夠在全國排名第六位的主要原因。

至於在《壞教育》電影上映後,羅斯林學區發表了一份官方聲明,否認與電影有任何關連;電影雖說有許多因為娛樂效果而改編事實的情節,但這起醜聞事件嚴重影響了不只學校聲譽,同時也影響了社區內每一個居民的生活。

羅斯林日報也報導了《壞教育》的影片發行


不論如何,《壞教育》的故事確實值得人們反思;因為反面教育也是一種教育,塔松挪用公款的情節也是在社區默許之下,逐漸鯨吞蠶食地以小惡累積成大惡,最終一發不可收拾。或許電影與現實事件有所出入,但相信電影中所想傳達「勿以惡小而為之」的道理,是每個人都需要嚴守的觀念和教訓。

導演柯瑞芬利

壞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