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角色,都在我心裡留下一點什麼。」
演員是一個非常奇妙的職業。過著不同的人生、發生不同的衝突和困難、並體驗別人的生命,不停的流轉,最後還是要面對自己的人生。阿南帶著我,走過他的生命,看到不同的風景。
在各位觀眾看見黃河蓬頭垢面且散發著濃烈宅氣之前,我並沒有意識到這樣的角色、造型和表演的選擇會讓人覺得突破、甚至驚艷。
不過,當我自己第一次觀影時,也不禁深深被角色刺中,感到無比哀傷和無力,更深刻體會戲中的阿南。事後回想,到底當時的我,是如何理解並詮釋阿南這個角色,而阿南又帶給我什麼呢?
記得拍攝時,有一場動漫同好會聚會的戲。劇組相當專業地找了一群「正牌宅宅」來演出同好會的動漫同好們。演員們到場之後便開始排戲,工作人員不禁跟我竊竊私語起來,因為同好會演員們說話的語氣、對事情的反應和神情,無一不自然地散發出宅氣。
「怎麼辦,黃河?一比起來,你好像不夠宅耶!」
我也點頭贊同「真的,我好不宅喔。」
這不禁讓我深思怎麼樣才叫做「宅」?我將自身套入故事之中。當「我」是阿南的個性、處在阿南身處的環境,遇到了這些事情,「我」會做何反應呢?
這樣的觀點幫助我認同角色,不以觀者角度去評斷角色行為,因為沒有一個角色是壞的,只有不同觀點。在同理角色的情況下,便會選擇對角色最公平的決定。
例如,對於阿南的認知是「超級動漫宅」時,就容易落入負面的刻板印象,好像要演得髒髒笨笨癡癡的。
但是,如果觀點是純粹「人」的行為,而不是外在標籤的形象,那麼「動漫宅」就變成「熱愛動漫的人」、「對某事物著迷癡狂的人」。如此一來,表現的重點便是要做什麼事情、什麼反應,來呈現「熱愛動漫」(對於有關波比達的事情反應快速、專注、熱切等)的心態,而不是演「宅」。
以此類推,再往外延伸:不是刻意表現「怪」,而是表現一種「活在自己世界」的狀態。所以在片中遇到草莓女巫時,阿南充滿喜悅、珍惜那份甜美,所以把餅乾好好的收在左胸的口袋裡,等到沒有人時,才跟手機中的草莓女巫私下享受那一份珍貴的獎賞。
不是演「無能」,而是表現「不安」、「不明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所以在小叔房間「借錢」卻發現沒錢,惱羞成怒下爆打阿南時,阿南沒有反抗,沒有辯解,只是蜷縮著瑟瑟發抖,像一隻受傷的小獸,無助的在曠野之中。
拿掉那些標籤後,阿南只是一個不會與人社交、在過程中處處碰壁、沒有學會長大、生活不斷墜落、遇到了連串不幸的事情-阿南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但是大家都覺得他錯了。他只是想平平凡凡的過一生,他只是想做個乖巧的小孩,不想長大。
阿南讓我看見有別於新聞,有別於旁觀者的觀點和可能性。在他是一個駭人的殺人宅男以前、在他是一個很乖的小孩之後,有什麼是我們沒看見、沒想到的?或許在下次面對選擇時,我們都選擇最令人動容的。
這或許就是為什麼我在《最乖巧的殺人犯》中做出這樣的表演的選擇。
因為阿南是我,因為阿南是一個人,所以身為人,對於阿南我感到難過與無力,同時在我心底,有個坐在火車軌道旁、傻傻地笑著,正在相信著生命會越來越好的阿南。
或許這就是阿南在我心中留下的那一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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