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電影連連看」由Philip L.負責連線)
收視率和討論度屢創新高,每集都是一道全新里程碑,現象級台劇《我們與惡的距離》雖然已經完結,但對於整個影視與觀影環境,已經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讓人一邊討論劇中的深刻議題,一邊為了虐心發展哭得不成人形,大家期待這樣的作品出現,已經等了太久太久的時間。
而就在《我們與惡的距離》橫掃電視金鐘6項大獎,劃下完美句點的時刻,何不一邊重溫先前的內容,一邊欣賞類似議題、不同作品所帶來的震撼?本文特別為讀者嚴選七齣高水準影視作品,做為《我們與惡的距離》的延伸收看,既和影集主題環環相扣,也呈現同樣主題的不同面貌,讓我們與好作品,真正是零距離。
如果你喜歡:充滿人性光輝與幽微的大堆頭戲劇
《悲慘世界》迷你影集版
從深刻複雜的議題探討、感人熱淚的精彩片段、絲絲入扣的演出,到精緻寫實的製作水平,《我們與惡的距離》完美利用本身做為影集的篇幅,以及外型與實力兼具的一流演員,針對宏大的命題,同時呈現出人性最崇高與扭曲的一面。改編自雨果名著,BBC迷你影集版《悲慘世界》或許沒有電影版的音樂劇元素,但同時有不朽故事與《紙牌屋》編劇加持,還找來新科奧斯卡影后奧莉薇雅柯爾曼、金球獎提名男星多明尼克魏斯特、玉女明星莉莉柯林斯等一線演員,幕前幕後同樣星光熠熠,可說是在《我們與惡的距離》之後,最值得延伸觀看的必選學分。
如果你喜歡:喪子之痛與放下的可能
《愛,讓悲傷終結》
《我們與惡的距離》的裡頭,最讓人揪心且目不轉睛的,莫過於賈靜雯所飾演的宋喬安以及溫昇豪的劉昭國這對夫妻在失去兒子之後,學習如何承受傷痛,如何放下,如何與身邊的人相處,如何釋放並尋找重生的可能,跌跌撞撞的過程雖然殘忍,卻也讓戲更加逼真,更讓人動容。同樣的悲劇與探索在改編自舞台劇的《愛,讓悲傷終結》也呈現過,《派對撩妹守則》導演約翰卡麥隆米契爾選擇用壓抑質樸的方式,探索再真實也不過的喪子之痛,加上奧斯卡影后妮可基嫚幾乎可說是生涯代表作的演出,讓電影雖看似簡單,尾韻卻深植人心,久久揮之不去。
如果你喜歡:媒體的良心與新聞內幕
《真相急先鋒》
除了悲劇的後遺症,《我們與惡的距離》另一個重量級討論點,便是媒體在其中的角色,在道德良心與營利成長間,所面對的挑戰。影集並未給予觀眾非黑即白的答案,而是在一次又一次衝突中,讓人看見新聞幕後,所必須做的艱難選擇。如果說《我們與惡的距離》還有著虛構成分,改編自真實醜聞的《真相急先鋒》就沒有這種好運氣,看著凱特布蘭琪與勞勃瑞福這對得獎無數的演員組合,只因為一時的失誤,便創造出震撼全國的新聞爭議。螢光幕後有多少故事?良心要怎樣在現代環境生存?且看《真相急先鋒》一一為觀眾道來。
如果你喜歡:精神病患有沒有生存的權力?
《白蟻:慾望謎網》
好的戲劇可以做為人生的借鏡,只是恐怕在現實裡頭,多數人對待精神病患者的方式與態度,與《我們與惡的距離》裡頭,不斷正反辯證的觀點也相去不遠。面對心中的「非我族類」,如何避免貼上標籤或用異樣眼光檢視,還是一個需要學習的課題。《白蟻:慾望謎網》有著吳慷仁一貫精湛深刻的演出,選擇用最大膽勇敢的方式,深掘「正常」與「不正常」的界線,精神病患者生存的折磨,也連帶觀察整個社會在正義大旗背後,所展現的真實樣貌。或許正如《我們與惡的距離》所說,是對是錯,沒有標準答案,但至少我們可以思考,我們還可以看。
如果你喜歡:親情與精神疾病的碰撞
《築巢人》
面對精神疾病,苦的不只有病患本身,也有病患身邊的親朋好友。《我們與惡的距離》既讓觀眾看見精神病患者如林哲熹飾演的應思聰,受疾病所苦而做出的種種反應,也不忘呈現的曾沛慈飾演的應思悅,面對彷彿變了一個人的弟弟,無能為力下的不知所措與憂心。在榮獲台北電影節百萬首獎的紀錄片《築巢人》裡頭,沈可尚導真實呈現一對父子之間,縱使其中一方飽受精神疾病之苦,依舊密不可分的親情與與付出,或許有著崇高的父愛,卻也有著逃離的慾望與不求回報付出下的疲憊。簡單的紀實影像,也有著不輸戲劇的張力。
如果你喜歡:側寫台灣社會的變遷與困境
《一一》
就在二十一世紀第二個十年即將結束的今天,《我們與惡的距離》用虛構作品的豐富篇幅,留下台灣社會的真實樣貌,主角們雖然來自不同的背景、階級、職業,各自也承受著因為不同問題而生的壓力,卻又不約而同地在改變或拒絕改變中,落入相同困境找不到答案。雖然篇幅僅有影集的三分之一還不到,台灣電影大師楊德昌的最後一部長片作品《一一》也一樣在各種對比和隱喻中,側寫台灣社會的變遷與難題,將整個社會的面貌,濃縮為三個小時的電影,與影集一樣,都是台灣影視不可多得的成就。
如果你喜歡:尋找罪與邪惡的起源
《白色緞帶》
「為什麼李曉明會殺人?」這是《我們與惡的距離》裡頭,貫穿全劇的叩問,也是吳慷仁飾演的律師王赦,百思不得其解的難題。而正如王赦所說,除了互相指責、互相推卸責任,互相懲罰之外,惟有找出犯罪的源頭,找出看似重大犯罪之下的無形動機,才能避免悲劇的一再重演。同樣的問題也在麥可漢內克拿下坎城影展金棕櫚大獎的《白色緞帶》裡頭,用不一樣的形式發問,透過一連串隨機且介於惡作劇與小奸小惡之間的罪行,直指人性的邪惡,以及預告二十世紀重大悲劇的來臨,讓影視作品既是重現,也可以是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