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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The Break

從搞笑天王變成恐怖天王,導演喬登皮爾繼贏得奧斯卡最佳原創劇本的《逃出絕命鎮》後,推出了萬眾期待的新作《我們》,除了劇情驚嚇度、燒腦度更上一層樓之外,喬登皮爾也把握了每一個機會,在電影裡埋藏了各式各樣的伏筆和隱喻。這些彩蛋,有的與劇情發展直接相關、有的則是反映了故事的象徵符號或靈感來源。

我們

在此為看完《我們》的觀眾整理出現在電影裡的彩蛋,或許可以減少一些因為漏掉一兩個細節就得回戲院二、三、四、五刷的情形(?)。

!以下嚴重爆雷,請斟酌閱讀!

 

1. 錄影帶

1986年,雅德蕾德在家中看著電視播送「牽手護美國」的公益廣告。電視機兩旁,陳列了幾部電影錄影帶。喬登皮爾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馬上就開始為接下來的劇情埋線索。這幾部錄影帶都是知名的80年代電影:描寫怪物從下水道竄出的B級恐怖片《C.H.U.D.》、關於地底尋寶探險的家庭奇幻喜劇《七寶奇謀》、經典恐怖電影《半夜鬼上床》、以及諧星史提夫馬丁主演,講述科學家透過心電感應與實驗室人腦談戀愛的喜劇《The Man with Two Brains》。

看完《我們》後,不難理解地底、惡夢、心靈感應與靈魂這些元素在故事裡的重要性;不過,電影在開頭的第一個畫面就已經告訴我們了。

 

2. 11:11

對我們來說,11 11代表著光棍節的網路購物熱潮;對《我們》來說,11 11則是呼應著劇情主軸的聖經章節。遊樂園裡的流浪漢,手持的牌子寫著《耶利米書11章11節》,內文如下:

Therefore thus saith the Lord, Behold, I will bring evil upon them, which they shall not be able to escape; and though they shall cry unto me, I will not hearken unto them.
因此耶和華這樣說:「看哪!我必使災禍臨到他們身上,是他們不能逃脫的;他們雖然向我哀求,我必不聽他們。」

耶利米被稱作「流淚的先知」,當時猶太人背離上帝、崇拜偶像,耶利米苦心規勸人民,卻遭受痛恨與敵視。面對政治、宗教領袖的迫害,他依然堅持傳道,卻始終無法讓猶太人走回正道。最後耶路撒冷被新巴比倫王國大軍攻陷,耶利米只能悲傷地看著國家覆亡、上帝懲罰的預言應驗。

我們》片中出現相當多的巧合,「11:11」這個意象也不時出現在其他角落。電影一開始的電視畫面,其中一段是「加州11晚間新聞:晚上7點請鎖定11頻道(CAL 11 NEWS TONIGHT / 7 AT 11)」;當威爾森家的分身出現在別墅門口時,時鐘顯示的時間正好是11點11分;電影尾聲一家人駕駛救護車離開聖塔克魯茲時,車頂上也印著「1111」字樣。

 

3. 口哨

年幼的雅德蕾德踏入遊樂園的陰暗角落,在漆黑嚇人的環境中,靠著吹口哨來降低緊張情緒;她吹的曲調是前兩句和《蝴蝶生得真美麗》相同,但在西方世界是一首名為《小小蜘蛛兒(Itsy Bitsy Spider)》的童謠,歌詞如下:

The itsy bitsy spider went up the water spout. 
小小蜘蛛兒爬上排水管
Down came the rain, and washed the spider out. 
一場雨下來,沖下小蜘蛛
Out came the sun, and dried up all the rain, 
太陽出來了,晒乾了雨水
and the itsy bitsy spider went up the spout again. 
小小蜘蛛兒又爬上排水管 

多年後,雅德蕾德在別墅中看見桌上的玩具蜘蛛旁邊,有一隻真的蜘蛛;除了呼應多年前她的口哨之外,歌詞也提示著複製人鍥而不捨地從陰暗的地底爬向地表、重返光明的過程。

 

4. 麥可傑克森的《顫慄》

流行之王麥可傑克森於1982年推出的專輯《顫慄(Thriller)》至今仍是史上銷量最高的唱片;同名單曲的音樂錄影帶更是開啟MTV世代的經典之作。在這部以恐怖片為靈感啟發的MV中,麥可的一身鮮紅套裝,已經成為流行文化中最廣為人知的形象。

 

麥可另一個著名的穿搭風格,則是僅於右手配戴手套;可想而知,他的造型直接影響了「影子」們紅色連身裝+右手套的服裝設計。受困地底時身穿《顫慄》T恤的雅德蕾德本尊,想必是以麥可傑克森為靈感,為影子們設計了這套「制服」。至於這麼大量的布料來自何處、地底有沒有縫紉機,電影就沒有特別探討了。

請寶萊塢一定要重拍《我們》啊!

 

5. 兔子

畢生居住在地底的「影子」們,唯一的食物來源是兔肉;但除了兔子繁衍速度快、數量充足,且好吃(聽法國人說的)之外,兔子在片中也有更深一層的象徵性意義。

除了老鼠之外,兔子也是科學界常用的試驗對象。片頭一排排籠中兔的長鏡頭,反映了以牠們為食的影子們,其實自己也是實驗室的產物。在1986年的片段中,雅德蕾德看到自己的分身,並露出驚恐不已的表情;此時畫面馬上剪接至籠中的兔子,提前暗喻了故事結尾的轉折:雅德蕾德的「本尊」其實才是囚禁地底多年的受害者。

英文有一句常見的片語「Go down the rabbit hole(進入兔子洞)」,意指探究一門深奧的學問、探索複雜難解的謎題、或是研究未知的領域。這句話的典故想必很多人可以猜到,就是來自《愛麗絲夢遊仙境》中,通往神祕國度的入口。隨著雅德蕾德一步步深入地下實驗機構,從鐵籠脫逃的兔子數量越來越多,她也越來越接近事實真相,這段戲可說將「進入兔子洞」這句片語轉化成了電影語言。